第五十一章 战舰
白柊觉得这天金悦白露里除了季先生以外的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江川每次对上他的目光就倏地脸红了，康沉则是动不动就瞄他的项链一眼，白柊直接握在手心里了， 不给看。
梁阿姨却是看见他就笑，还笑得特别开心， 跟涨了工资似的。
季临舟自然也看出了这些异常，他本来想解释几句， 后来想想， 解不解释的也就那样了，就不浪费唇舌了。
后来过了好多天， 季临舟发现白柊对他送的项链兴致丝毫未减，反而是每天都多喜欢一点， 多看几次。
“怎么那么喜欢？”中午在包间， 季临舟给白柊夹菜。
白柊一面吃饭，一面用手握着笑：“这是季先生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我特别特别喜欢。”
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 季临舟听得心头发软。
程砚存“啧”了声：“早想问那里面装着什么呢？”
“装着我和……”
白柊刚开口就被季临舟打断了：“我和小白的合影。”
季临舟点头：“行，时间上你自己安排。”
“靠， 不待这么虐狗的啊， 我跟谁拍去？你给我介绍介绍？”程砚存愤愤不已。
季临舟没搭话，转口问：“你同学回来了没？”
他心头发热，夹起来咬了口，就着排骨扒拉了很大一口饭。
至少白柊现在是安全的。
“要不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遗漏？”
白柊摇头：“没有啊，就是你上次给我染的啊。”
程砚存耸耸肩：“要不找个心理医生给催眠一下？”
什么私密照要是被程砚存这个大嘴巴听到， 不消半天，整个集团上下势必全都知道了， 季临舟觉得还是悠着点。
白柊就给他们俩相互介绍了下。
他不可置信走过去，拉着白柊仔仔细细看了看，发根处连一根银蓝色的头发都没看到，绝对是找别人染过，是不是觉得没找他不好意思，所以才否认的？
提到正事， 程砚存收起了嬉皮笑脸， 认真说：“再有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亲自去一趟首都， 我想了想，觉得样本还是不要经他人的手好。正好首都那边有个项目也要派人过去一趟，我把时间都凑一起，也就不用去第二趟了。”
季临舟垂目，发现小东西把最喜欢的糖醋排骨也夹到了他碗里，明明是最后一块了。
季临舟：“……”
他们课间休息的时候，季临舟如果不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白柊会和秋天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吃会零食。
小白就是太善良了。
程砚存更好奇了：“给我看看呗。”
“怎么可能？”Sam一脸震惊，“这都一个多月了，你发根一点没长啊？”
白柊望着他笑。
季临舟“唔”了声，看向白柊的时候脸上重新挂了笑。
“沈玄那边的事怎么样？”程砚存又问。
季临舟抿唇：“我当年4岁啊，你还能记得多少你4岁时的事？”
“你那么小气干什么？”程砚存凑过来。
白柊握紧吊坠：“不给看。”
外面传来敲门声。
季临舟停下了夹菜的动作：“暂时没什么消息，信息太少，不太好查。”
秋天道：“鼎鼎大名的Sam，我在电视上见过的，好多有名的明星都是他带出来的呢！”
“Sam哥！”白柊很久没见过Sam了。
秋天跟着站起来，给Sam倒了杯水。
“季先生。”白柊见季临舟不动筷了，给他夹菜，“你饭还没吃完呢。”这段时间季先生好像有很多心事，饭也吃的不多，上回去老宅，月姨说他瘦了，白柊觉得也是。
现在看似所有的调查都停滞不前，但对季临舟来说也有好消息。
他其实不是没想过，但季临舟怕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比如那个睡在冷冻仓的女人，比如那个像信号接收装置的东西……
他觉得他也得找个对象谈谈恋爱了，不能老吃别人的狗粮，但又感觉他真的好忙啊，季临舟到底是怎么能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忙成狗的时候还能找到对象的？-
隔天，正好白柊课间休息。
Sam看见白柊就笑：“沈秘书说你在，所以我才进来的。”他关上门，打量了下白柊，蹙眉问，“头发又染过了？”
没有所谓的非法实验室，所以也没有想要把白柊抓回实验室的人，那天晚上白柊在别墅遇到想要杀他的那些人，应该真的只是因为白柊闯入了别墅。
程砚存感觉又被喂了一嘴狗粮，匆匆吃完饭就出门了。
白柊刚想说季总不在，就见Sam的脑袋探进来。
程砚存料想也是，这事也不能往老宅那边打听，老宅那边要是听到风声，他们大概率这辈子再也找不到那位老阿姨了。
“季先生，你快吃。”
Sam有被温暖到，很识趣地没有追问。
季临舟无情把他的脸推开：“看什么看，先看自己也找人拍一张去看个够。”
白柊不知道Sam这么厉害，顿时佩服得不行。
Sam遗憾道：“你当初要是不退圈，我也能把你带得大红大紫！”不过他马上想到白柊背后的季总，立马道，“不过你现在也挺好的，季总这么宝贝你。”
白柊道：“季先生才是我的宝贝。”
Sam：“……”对对，你说的都对。
秋天已经见怪不怪，坐在沙发上抿唇笑。
白柊问：“你怎么会突然来总部？”
洲际传媒虽然也是季氏集团旗下的公司，但它和其余互相会有业务往来的公司不一样，它是真正独立于总部的公司，甚至连季度会议都不必一起参加。
Sam说：“这不是过几天有个大项目要启动了吗？凌总让我亲自过来给季总送张邀请函，希望季总能赏脸出席下开机仪式。”
秋天激动问：“是《末日战舰》吗？”
白柊一听“战舰”就倏地挺直脊背：“要启航了吗？”
Sam笑着点头：“是啊，这个项目我们前期筹备都超过两年了，我敢说在圈内这个项目投入说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战舰实物拍摄，隔全球都是独一份的！光这个噱头，还没开机，扑上来投资的人那是数不胜数啊！”
秋天忙问：“听说这次的两位主角柳导全部启用新人，是真的吗？网上都讨论翻了，又说不可能的，毕竟贺眠已经确定参演，堂堂影后不至于给人做配吧？”
Sam张了口，又想起什么，嘱咐道：“看你是小白的老师我才说的啊，这事还没官宣呢，可不兴往外传啊。”
秋天点头：“我肯定不说。”
Sam道：“这次配角不止贺眠，其他很多都是元老级别的，两位主角还真是全新的新人，从几百万人里面海选出来的，柳导那人的脾气你也知道，脸上贴标签的人不要，说是那种人出演主角观众第一眼就会觉得，嘿这不就是哪个哪个影视剧里的谁谁吗？”
秋天更激动了：“我太期待了！”
Sam拍拍白柊：“本来其中一个名额是留给小白的，可惜了。”
白柊知道他们在说拍电影的事，他也看过不少影视剧了，还挺有趣的。
不过他感兴趣的不是什么人出演，他感兴趣的是那艘实物战舰。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叫“皮皮虾号”，后来他在网上查过，皮皮虾是一种很好吃的食物，但秋老师说，皮皮虾其实很厉害，它能抓住比自己重十倍，大十倍的头足纲动物，它还可以以60公里的速度攻击猎物，甚至可以在十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急速出击，白柊当时听完都惊呆了，果然虾不可貌相！
季先生不愧是季先生，“皮皮虾号”起得十分有水准，毕竟它是这个星球唯一一艘战舰，是秒杀这个星球一切其他飞行器的存在。
“那我可以去吗？”白柊问。
这次开机仪式洲际传媒给不少人发过邀请函，不过没有白柊的邀请函，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和季临舟的关系，但他没有被邀请的理由。
“你跟季总一起来啊。”Sam得意挑眉，“季总想带谁就带谁，我们肯定好好招待啊，你说是不是？”
白柊抿唇，嗯，他必须让季先生带他一起去！
-
后来季临舟回来时，白柊已经和秋天去内室上课了。
Sam说明来意，恭敬递上邀请函后，老板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也在Sam预料之中，毕竟这种在他们圈内看起来地动山摇的大事，在季总这里就只是他手中无数过亿项目中的一个罢了。
但他没气馁，他就是算准了这点，所以才提前过来，在小白面前一顿吹嘘，他看小白似乎很感兴趣，毕竟季总那么宠小白啊。
这天下班回金悦白露的路上，白柊就问了电影开机的事。
季临舟一点心思都不带：“没看过行程，但应该不会去的，打算让沈秘书去一趟。”
白柊知道季先生每天都很忙，他犹豫了下，说：“那能让芮宁姐带我去吗？”
季临舟蹙眉：“你去干什么？”
“我……我好奇，我想去看看，可以吗？”白柊表情急切。
白柊马上要生日了，季临舟这几天一直为这事发愁呢，这次生日也是他的成年礼，必须要好好给他过才行。
他都悄悄找沈芮宁研究了好多方案了，这小东西怎么一门心思想去看什么电影开机仪式？
一想起他最初想表白时白柊也提到了要上战舰看看，季临舟怎么就对那艘煞笔战舰那么反感呢！
季临舟散漫说：“有什么好看的，到时候网上看直播也一样。”
白柊委屈低着头：“你明明说过只要我听话就让我去的，我这段时间都很听话。”
季临舟：“……”
怎么还委屈上了？
不就是一艘破船吗？
还想着好好给他过生日让他开心呢，没道理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让小东西不高兴，季临舟不自觉抬手揉了下白柊的脑袋：“我明天让沈秘书看下行程，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
江川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老板这么说的话，28号那天他的行程必定是空的了，谁让他宠小白呢。
白柊听季临舟松口了，高兴说：“你没空的话我可以跟芮宁姐一起去的。”
季临舟：“……我觉得我有空。”
江川吹了声口哨，他就知道！
白柊抬头看向前面：“江川哥，你为什么吹口哨？”
江川：“我吹了吗？”
白柊：“吹了。”
季临舟：“不要随便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江川：“……”
次日，沈芮宁到手还没捂热的电影开机仪式的邀请函又被老板拿了回去，失去了和偶像近距离接触机会的沈芮宁十分唏嘘。
“芮宁姐，你很想去的话，那我和季先生说，我和你一起去。”
“别别！”沈芮宁一把拉住要走的白柊，“我……并不想去。”
近距离接触偶像这件事来日方长，但她要是带白柊去参加开机仪式，估计下一秒就得打包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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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战舰》开机前一天，程砚存去首都出差了。
他是傍晚的航班，季临舟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白柊扭头说：“砚存哥，首都是什么样的？大吗？”
联邦帝国有一颗首都星，所有的皇族和权贵几乎都住在首都星，这里也有个首都，季先生说是他们国家政/治中心，听起来和首都星有点像。
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皇帝和贵族，他们只有一个大家共同选出来的领袖，所有的官员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这里眉宇阶级之分，人人平等。
白柊好喜欢这里的制度，这是故哥对联邦帝国未来的期望。
要是故哥能来这里看看就好了。
程砚存道：“首都肯定大啊。”
“比A市还要大吗？”
“嗯……差不多，A市毕竟是经济中心，不过你有兴趣的话，倒是可以和我去首都看看。”程砚存说到此兴奋了，“哎，要不你停几天课，这次就跟我去呗，我带你到处走走，吃吃当地的美食。”
白柊还没来得及说话，季临舟就断然拒绝：“他不去。”
程砚存不悦道：“你那么小气做什么？我是带他出去玩，又不是不给你送回来了，再说，就那么几天而已。”
季临舟道：“他要参加开机仪式。”
程砚存无语：“靠，那是什么重要的事吗？看个直播不就完了？小白，跟不跟哥去？”
对白柊来说，登上皮皮虾号战舰可不是什么小事，他摇头：“我要去参加开机仪式的。”
程砚存：“……”
季临舟把人送到候机厅入口，拍拍程砚存的肩：“辛苦了。”
程砚存挑眉：“等我消息。”
季临舟点头。
“小白，你真不跟我走？”
白柊摇头：“砚存哥再见。”
程砚存笑着挥挥手。
想着第二天就能登上战舰，白柊回去路上就十分兴奋。
晚上，季临舟见白柊又拿出了那套cosplay装摆在床尾，说是明天要穿着这个去。
“怎么这么高兴？”季临舟看着高兴地在床上翻来翻去的人，“明天是有你喜欢的演员吗？”
白柊摇头：“不是啊，我可以登上皮皮虾号，我就很高兴。”
他是不是想到了他来的那个地方？
季临舟垂目看了半晌，伸手将人搂过来。
白柊顺势窝在他怀里吸了会儿花露水的味道，这才餍足地贴着季临舟的胸口：“Sam哥说开机仪式的时间在9点08分，他说是找人算的吉时，我们明天不要迟到。”
季临舟轻嗤，圈里就喜欢搞这一套，别说是这种大项目启动，就连签个新人凌烟都得找人算算，季临舟本人是很不屑这一套的，不过一个圈有一个圈的规矩，他也从不过问。
“知道了。”季临舟拍拍白柊的后背。
白柊这才放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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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战舰》开机仪式就在停放战舰的仓库外进行，外面早就布置得十分豪华，听说连各种鲜花、海报、香烛的摆放位置都是请高人看过方位的。
来了不少记者，大家都等着捕捉最有噱头的瞬间。
等开机仪式结束后，便是记者们采风主创们的时间，最后也会让几位主创上战舰合影。
季临舟和白柊是提前到现场的，他们没下车。
凌烟亲自过来。
季临舟示意她上车。
凌烟上了副驾驶才发现白柊也来了，她正想打招呼，便听季临舟开口：“开机仪式我就不说什么了，差不多我再过去露个脸。”
大老板能来已经很给洲际传媒面子了，凌烟忙应声。
季临舟继续说：“小白不过去，也不要让任何媒体拍他，一会儿他直接去仓库看看战舰，让Sam过来带他，主创们登舰合影前提前给Sam发信息，让小白先走再让人进去。”
“好的，季总。”凌烟给Sam打了通电话，Sam很快就来了。
季临舟亲自给白柊戴上帽子和口罩：“跟Sam在一起，不要乱跑。”自从知道了白柊的身份后，季临舟就更不想让他这张脸出现在任何新闻媒体上了。
白柊却问：“季先生你会上战舰吗？”
季临舟道：“我不一定会过去。”
白柊有点失落。
有工作人员过来说时间差不多了，请凌烟过去。
Sam忙带着白柊先离开。
两人直接绕开人群，从一侧的小门进了仓库。
白柊入内就被眼前这艘巨大的战舰震撼到了，好大啊，目测和故哥的星辰号差不多大。
他忍不住问：“Sam哥，你上去过吗？”
Sam也很兴奋：“没有，上次官宣的时候其实就是外观完工了，里面都还在收尾呢。”
白柊又问：“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登舰吗？”
“那肯定是啊！”
“那……那它今天试飞后会回来的吧？”毕竟季先生说这次他不来呢。
Sam“啊”了声，毕竟之前广告上都是用了“启航”“遨游太空”之类的字眼，便以为白柊也在说这个，他点头：“那当然啊。”
白柊松了口气。
腹舱门打开着，Sam带着白柊从腹舱进入。
Sam像个好奇宝宝，一边看一边哇塞哇塞地叫，还不停地拍照。
白柊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熟门熟路往前走，他要去舰桥。
“舰长是谁啊？”白柊又问。
Sam还拍得起劲：“那肯定是柳导啊，那个鬼才，当初设计的时候他就出了不少主意，加了很多私设，太牛了！”
柳屿岸导演白柊之前进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了，他留着长发，扎了马尾，正和别人说着什么，没想到他也能开战舰啊。
“大副呢？”
“那肯定是副导演啊！”
白柊点点头，他的步子越来越快，心脏也开始怦怦地跳。
只是试飞而已，季先生不在也没关系，他就上去看一眼，看看到了太空中，他的个人终端会不会有反应。
如果有机会，他可以研究看看这里能不能实现虫洞跳跃。
“我等下可以待在舰桥吗？”白柊回头问。
Sam笑起来：“可以啊，你想待在哪都行。”
太好了！
白柊握紧拳头。
“小白，等下，你能帮我在这里拍张照片吗？”Sam叫住白柊。
白柊停下脚步往回走：“好。”
结果拍了一张不够，Sam摆了各种各样的姿势来了个九连拍，拍完就马不停蹄修了个九宫格发朋友圈。
白柊继续往前走，终于，他看到了那面巨大的风挡玻璃。
只是此刻战舰还停在仓库里，玻璃正对的是仓库大门。
整个舰桥所有的仪器都用布盖着，Sam说是怕落了灰尘，毕竟这些仪器制造得都很精细，灰尘卡缝也不好打理。
白柊站在中间，环顾四周，看得心潮澎湃。
他深吸了口气问：“我可以把布拿掉吗？”
Sam点头：“可以，你别动别动，我帮你。”反正等下合影的时候也会拿掉，现在提前拿掉他还能提前拍到舰桥全景！
Sam利落地将一块块布抽走，各种精密仪表盘全部都露出真面目，白柊的呼吸心跳加快，虽然每一艘战舰的舰桥都不可能一模一样，但大部分操作都是大同小异，就连那艘深埋地下的母舰也一样。
白柊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如果是需要驾驶母舰的话，他觉得并不是难事。
Sam把所有的布都收走，他满头大汗回头，见白柊站在仪表盘面前，轻抚上去的手有些颤唞。
“怎么了？”Sam被他吓到了，忙跑过去。
季临舟本来是没打算上舰的，但想到他说不上来时白柊那副失落的样子他就于心不忍，于是就简单露了个脸，都没等剪彩就过来了。
他一路走来也没看见白柊，直到快到舰桥才听到有人说话，他加快步子走到舰桥，见白柊背对着他站在一排仪器前。
Sam诧异道：“你……你别是要哭吧？到底怎么了？”
季临舟的长眉一拧，刚迈步要过去，就听白柊微哽开口：“Sam哥，我可以回家了。”
季临舟的步子蓦地收住。
Sam问：“你现在想回金悦白露吗？”
白柊摇头：“不是，这艘战舰它可以让我回到我自己的家。”
Sam有点懵。
季临舟忽觉胸口某个地方空了大半，他知道白柊从一开始就对9也28号这个日期有执念，他还不止一次说过要上战舰看看，问他看什么，他也不回答。
对此，季临舟也从没放在心上过，他甚至都没有去深究过为什么。
白柊根本不是单纯地来看看，他以为这是一艘真的战舰，他以为它能让他回家。
他一个人偷偷去别墅下面那晚上，是不是他也想驾驶那艘战舰离开地球？
原来他一直想回到他来的那个地方去，尽管那个地方并不美好，他还是想回去。
他对他说过那么多次“回家”，但其实在白柊心里，金悦白露从来就不是他的家。
季临舟突然难受得不行，茫然往前一步，喃喃问：“你不喜欢我了吗？”
还是，这小东西从来就没喜欢过他，他只是需要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