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小夫人和养子2(修)

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小夫人和养子2(修)

钟殃生反手也扯向季闽脸颊,远远看去,像是两个小朋友在打架。

季闽不敢相信地看着钟殃生:

钟殃生他怎么敢?

以前从来没有人揪过季闽,就算父亲娶的夫人对他不好,也不过是给父亲上眼药水,他听到他们对父亲说:

【他就是个傻子,你挣再多钱,一个傻子也会花?】这是蠢笨的。

又或者

【季闽很讨厌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让那孩子高兴?】这是茶里茶气的

还或者

【季闽他好像有些对先生不满,每次谈起先生,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这是挑拨离间的。

自从母亲死后,季闽的日子便不好过,直到他也被第一任夫人害死,灵魂却在这个城堡无法散去。

季闽已经轮回过七次,也毁灭过副本七次,他在找一个答案,找不到季闽就会一直在副本沉沦。

在一次次的轮回中,季闽的脾气越发喜怒无常,逐渐忘记自己在寻找什么?

这个副本的规则,就是轮回开始前的季闽,也是那个在大火中死掉的季闽制定的。

季闽不知道这个小笨蛋又在使什么坏,现在季闽只想打发走钟殃生,接触一下别的人,说不定,这些新来的人,会找到规则呢?

钟殃生有些忐忑,又期待地等着季闽回应,看到季闽的手终于放在他的手心,拿起那颗软糖,钟殃生眼里有着被回应的欣喜。

一个气喘吁吁地玩家拍拍钟殃生的肩膀,钟殃生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玩家很久没有修剪的指甲,有些长,还有些脏脏的。

钟殃生哪管季闽在想什么,他为揪完季闽的脸蛋,算是为自己报仇以后,钟殃生一把将季闽的手扯下,钟殃生还凶巴巴地对小傻子说:

钟殃生想,必须要让小傻子知道,不能这么粗鲁没礼貌,做坏事的小孩子是会被凶的。

季闽他一贯不爱吃软糖,但这一刻,好像这颗软糖也变得可口,吃下应该会很甜。

真是个小傻子,生气也不知道说。说了,他肯定就不会这么用力,钟殃生不好意思地想,然后他在自己的口袋里摸起来。

这对于钟殃生来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在经历上个副本那么多吓人的事情后,钟殃生有些想待在季闽身边。

看着季闽一言不发,脸上还有两个红扑扑的印子,钟殃生有些心虚,季闽揪他好像没有很用力,但是钟殃生倒是使劲儿了。

他特意地将糖果外面那层透明的外壳撕开一条缝,放在手心里,拿到离季闽更近的地方。

钟殃生真的很喜欢季闽,他好漂亮,看起来也很好相处,房间也是喜欢样子。

季闽:???

然后季闽看见钟殃生神神秘秘地伸出手,展开,白嫩的手上正躺着一颗白桃味儿的软糖。

季闽不知道,每一次轮回新来的仆人夫人来自哪里,但是,他潜意识里明白,他们会帮他寻找规则。

“知道很痛吗?”

钟殃生借着糖,不好意思地哄小傻子:“别生气了,我下次力气轻一点。”

看到季闽盯着糖不眨眼,却没有接糖果,钟殃生以为小傻子不会会吃糖果。

季闽不敢相信地看着那颗糖:???难道他还怕疼不成?

玩家震惊于钟殃生的漂亮。

但是季闽给他们穿上漂亮的衣服,一定很珍惜他的娃娃,季闽虽然不懂礼貌,但是心里应该很温柔

在这个危险的副本里,到处充斥着压抑和黑暗,有这样一个NPC,他很漂亮,看起来有点呆呆的,还有一个温馨的有着娃娃的房间。

钟殃生从门缝里偷偷看到了,季闽的房间里还有好几个娃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都是黑白色。

季闽:……

这位玩家的四肢都有些长,背又弓着,咋一看,像只猴子。

钟殃生有模有样地教导小傻子,要为别人着想,还凶巴巴的命令。

剔透的手掌上,软糖发出诱人的白桃味。

只要有人找到规则,不违背生存,就能在副本中安全甚至舒适的活下去,季闽也会获得解脱。

季闽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小傻子是不适合这样的冷淡疏离的。

“给你。”钟殃生笑着对季闽说。

但季闽绝对不相信,面前这个揪他脸的,比他还幼稚,还傻,只有漂亮的殃殃会找到规则,他绝对不相信!

“这样揪脸很痛,别人会很痛,下次不许再揪了。”

哦,除了小笨蛋,殃殃,他找不到!

“找到了!”

季闽“呆呆”地低下头,看着钟殃生近在咫尺的手。

——很香的味道。

但更诱人的是,钟殃生身上的玫瑰花香的味道,两种味道中和在一起并不突兀,反而更让人觉得甜腻。

他是不是把小傻子揪生气了。

罢了,就吃小笨蛋一颗糖而已,大不了以后还给他。

季闽懒得搭理钟殃生,他已经放弃这个副本的轮回,或者说,放弃寄希望在钟殃生身上,还不如看看别人。

钟殃生偷看一眼季闽,他还是那样,穿着不太合身的宽大衣服,眼神澄澈,但是有时候,钟殃生却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冷淡而疏离的感觉。

“终于找到你了。”

“嗯?”季闽一时没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心中因为找了钟殃生许久,而生出不耐烦也在看见钟殃生脸的那一瞬间被冲淡。

玩家不动声色地靠近钟殃生一步,他努力用自己最和蔼的语气说道:

“去大厅集合,就差你了,我们需要分配晚上的房间。”

“什么分配房间?”钟殃生疑惑。

换做别人这么问,玩家要发火了,因为这代表着对方是什么都不动的累赘,而他讨厌累赘。

但是对上钟殃生精致的面容,玩家将厌烦压下,贪婪在他眼里一闪而过,他贴得钟殃生更近,站在让钟殃生有些不舒服的距离道:

“生存副本非常危险,最好的通关方法就是大家集合一起行动,会大量减少死亡率。”

可不是嘛,所有人一起行动,一些坑让别人去踩,他们活下来的机率不就大了?

玩家隐隐看见房间里有个人影,但是这个副本的NPC本就非常多,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有些怕被NPC听到,触发死亡机制,毕竟他们还没有探索出生存副本的规则。

玩家特意压低声音,这次是钟殃生耳边说的话。

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看起来就比较亲密,看着这一幕,季闽拿着糖果的手指紧了紧,垂下眼眸,默不吭声。

玩家道:

“快走吧,现在不参与,晚上大家都分配好了,没人愿意跟你一起住的。”

那倒不一定,钟殃生这么漂亮,总有人愿意的,那名玩家胡乱想着,还不忘威胁:

“生存副本里,一个人住非常危险,死掉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最后一句话,玩家是声音压得很低,钟殃生被吓一跳,再加上玩家手上用力拽了钟殃生一把,钟殃生脚下就不自觉跟着玩家挪动一步。

钟殃生被拽得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着:

“好。等等,我跟别人说一下。”

还没等玩家问“是谁”,季闽房间刚刚被打开的大门就“砰”地一声关上。

呵,刚刚还叫他季闽,现在就是别人。

钟殃生有一瞬间的惊慌:

“门怎么会突然关掉?”

屋内的季闽握着糖的手收紧,软糖的包装纸发出一阵细小的摩攃声。

季闽心念一动,走廊尽头的窗户在这时被风吹开,风一直吹过来,钟殃生的头发都吹得有些乱了。

算是给钟殃生答案。

“是因为风吗?”钟殃生疑惑,但还敲了敲门。

“季闽,我一会儿可以再来找你吗?”屋里没有回应。

倒是那位像猴子的玩家小声嘀咕一句:“季闽,这不是副本攻略里,最出名的小傻子吗?”

他们购买的攻略说,季闽漂亮得惊人,还可以随意亵玩,也不会触发死亡机制,算是这个副本的福利。

也不知道,面前这位和那位季闽谁比较好看?

玩家不着痕迹的用淫邪目光看着钟殃生,这些人,在副本里待久了,态度都是今朝有酒今朝乐,享乐至上,娱乐至死。

猴子想,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带下去吧,不管谁好看,就近原则嘛,嘿嘿。

钟殃生没有注意到猴子的表情,当然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此时,钟殃生的心思在季闽身上,

——也对,可能是太过突兀了吧。

——虽然待在季闽身边,钟殃生有一股安心的感觉,但是,哪里有人才认识就要进人家房间的。

钟殃生的耳朵红了红,决定下次再给季闽糖,下下次也给,慢慢拉近关系。

现在,还是先做任务吧,虽然生存副本不像上个副本一样需要找线索,但是,这里还是很恐怖的样子,跟着大家会好一点吧。

季闽透过门的缝隙看着钟殃生跟着玩家离开,他握着那颗软糖的手紧了又放,放了又紧。

软糖被他捏在手里,白桃的香气更加浓郁,让他连带想起了那股淡淡地玫瑰花香味道。

季闽透过门缝,看着钟殃生离去的背影,还是把糖拿起来,放在嘴唇边上,果然,这样闻着,玫瑰花香的味道更浓。

他用舌尖轻轻舔了舔糖的外皮,似乎品尝的不是糖,是那朵玫瑰。

还没等他将整颗糖放进嘴里,季闽就听见钟殃生友好地对玩家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你呀。”

所以,也问别人的名字吗?

季闽的表情重新变得冰冷,他手上一松,糖掉落在地了,滚出包装纸,沾了灰尘。

走廊上的风不知不觉间停下来了,真皮沙发上,又坐着一个俊美的少。

少年疏离冷淡,脸上带着天真,又分明冷漠。

他抱着彩色的娃娃,仔细看,娃娃的眉眼和刚刚的玩家一模一样。

————

大厅里,人员聚集着十三位,哦,不,现在已经是十一位玩家了。

除开最先进入副本死掉的一位,另一位,也就是刚刚拉钟殃生下去集合的那位玩家,已经变成了尸体。

聚集的是一位玩家,有男有女,他们将钟殃生围在最中间。

“他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们在一起做了什么?”

一位看起来体重直逼两百斤的壮汉站在钟殃生面前,像一座小山,无形中,给钟殃生带来很大的压迫感。

可能也是肉多,壮汉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多,只有红色的裤子分外显眼。

钟殃生想退后一步,可是根本退无可退,又来了,这里的人一点也不好。

钟殃生已经经历过一次副本的恶劣,这次,他比上次稍微从容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钟殃生垂下眼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到:

“没,没有。”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砰。”一张桌子在壮汉手里被硬生生锤成两半,钟殃生看着这一切,咬紧嘴唇。

“怎么能这样凶我们的小朋友?”

小山背后,走出一个吸着长杆烟的微卷金发男子,他拿着烟杆走近钟殃生,在钟殃生的身上勾了勾,有意挑起钟殃生的漂亮的脸蛋。

“咳咳咳”

男子一口烟雾喷在钟殃生脸上,钟殃生被呛得直咳嗽,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呛出一点泪来。

他将脸从卷金发男子的手里挣脱开,转眼又被男子狠狠捏住下颚。

钟殃生的修长的脖子被暴露出来,那里分明有一道狰狞地抓痕。

卷金发男子用手指摸了摸钟殃生的抓痕,抹到一抹血,变//态地放在嘴里尝了尝。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擅长撒谎?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又是什么?”

钟殃生慌忙想用手去遮盖脖子上的伤痕,又被男人用烟杆敲了一下,吃痛挪开。

卷发男人漫不经心地道:

“虽然猴子是我们队最没用的,但是毕竟也是我们小队的成员。”

“一个解释都没有,就这样轻轻放过你,我们队的成员,可是会寒心的。”

钟殃生想到刚刚发生的场景,抖了一下,眼中的泪蓄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