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小夫人和养子
眼见着离开副本还有最后两日, 钟殃生还一头雾水,他至今搞不清楚规则,却能感到副本里的气氛, 越来越压抑。
他眼熟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靠近他。
钟殃生决定去找郑祁, 虽然他在这个副本混了很久, 但是, 就像平日里都不慌不忙,一到期末考试周,就会紧张起来的同学一样。
钟殃生也是混到副本最后两天,才有些唯恐不能通关的紧张。
钟殃生找到郑祁时, 郑祁正在试图打开大厅那扇上锁的门。
这是整个城堡里, 郑祁小队最后没有探索过的地方。
看到钟殃生到来时,夜莺绷紧脸色。
壮汉像小山一样,迈前一步, 堵在所有队员面前,冷冷地看着钟殃生。
“你来干什么?”
在副本的五天里,钟殃生和每个人相处得还算不错, 壮汉突然的态度转变, 让他有些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砰!”
接受到冰冷的态度, 钟殃生也皱起眉头, 还是先好言好语的解释。
他的皮肤还在不停抽搐,眼睛里翻着死鱼般的白眼,喉咙卡死剧烈的抽粗抽搐起来,不停发出“嘶”……“嘶”……,是临死前的最后喘熄。
钟殃生错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变化发生得太快,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壮汉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溅起打量灰尘。
“可,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濒死?”钟殃生不懂。
“我只是想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郑祁看着钟殃生,带着平静:
“我们已经死亡三个队员,死前的唯一共同特征,就是跟你接触过,钟钟。"
钟殃生不敢相信地后退一步,郑祁继续说道:
直到壮汉死鱼似的呼吸声停止的时候,郑起又在壮汉的放上一枚戒指。
钟殃生的脸都皱成一团,但是还没等他生气,刚刚还如山一般的壮汉就倒了下去。
“刚刚那枚戒指,是一次性消耗品,可以帮濒临死亡的人脱离副本。”
壮汉呸了一口在钟殃生的脚下,钟殃生连忙一缩, 但干净漂亮的鞋子,还是沾到水渍。
“你来帮忙?呸。”
很快,戒指碎裂,壮汉的身影也逐渐消失。
“或许跟你亲密接触也会。”
“你还不明白吗?”
夜莺一脸悲伤地看着壮汉,壮汉可以逃出生天,他们这些人呢?戒指只有一枚,他们还有这么多人,会丧失在最后一日的大火中吗?
壮汉倒下,露出背后的郑祁,郑祁深深地看钟殃生一眼,然后蹲下,往壮汉嘴里灌入大量金黄色的液体。
“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对你不敬会直接死亡。”
“你能帮什么忙, 你知道我们因为你死了多少人?”
郑祁的手停在钟殃生的面颊前,指尖离钟殃生的脸只有一寸之地:
“钟钟,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是谁,对你的占有欲如此之强?”
“又是谁,可以强大到随意操控改变副本的规则?”
钟殃生刚想说副本里最强的人是季先生,就见到郑祁让开身形,他身后,季先生带着镣铐狼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现在,我们要下去,找到副本最关键的物品。”
“钟钟,你想帮忙?”
“可以,帮助我们拖住那个人吗?”
钟殃生看着眼前的郑祁有些迷茫。那个人是谁?他可以拖住谁?他唯一关系好的人就是季闽。
那个人是季闽吗?季闽很强大吗?
为什么要拖住季闽,他们再找的东西跟他有关吗?
钟殃生脑子里有太多问题,他想找人询问,郑祁已经一言不发。
钟殃生再看向四周,每个人接触他的目光后都会退缩,直到,钟殃生看到一双眼睛。
在墙壁之后,透过墙上的缝隙,那双漆黑的,目光藏着深谭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钟殃生瞬间毛骨悚然,等他再看去,那双眼睛已经不见,仿佛是错觉。
郑祁看到了钟殃生瞳孔收缩,身后的季先生也点头后,郑祁继续道:
“钟钟,副本里很危险,你不想出去吗?”
“暗地里,随时藏着可以把你撕成碎片的人。”
钟殃生下意识地想起那双眼睛是谁,为什么在偷看,直到现在,钟殃生才仿佛有了身处副本的感觉。
钟殃生浑浑噩噩地走出别墅去找季闽时,季闽正在别墅外的庭院晒太阳,太阳晒到皮肤上,其实会有阵阵刺痛。
但是季闽不在乎。
季闽目光直视阳光,他漆黑如谭的眼睛毫无波澜,任由眼前黑色光晕越变越大,就算在炽热的阳光里,也能感受到季闽一身的落寞。
直接季闽听到钟殃生叫他一声:
“季闽。”
季闽所有的落寞收敛,他的嘴角勾起笑容,转身看向钟殃生,仿佛冬雪初融:
“殃殃。”
钟殃生看着季闽仍旧温和的神色,这才找到一点主心骨,他不知道他的举动是不是在拖延季闽,但是钟殃生只想往他唯一觉得安全的地方走去。
季闽一把将钟殃生抱在怀里,季闽在下,钟殃生背对着他在上,两人就这样躺在庭院的摇椅上,在阳光下,看着满院子的繁花。
不知道从哪里来一只猫,在花坛旁边肆无忌惮地打滚,钟殃生有一瞬间,觉得这里不是副本,是最简单不过的普通世界的一角。
在这种浓烈的舒适里,钟殃生有些昏昏欲睡时,他听见季闽在他耳边说:
“殃殃,想听故事吗?”
季闽把玩着钟殃生的手指,看到钟殃生困倦的点头后,娓娓道来:
“殃殃,我母亲,从小教我不要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
“她希望我凡事多想一想,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
季闽说着,手也覆盖着钟殃生的手,他的手掌整个将钟殃生包住。
“她还最不喜欢,我用粗暴的方式对待别人。”
“为什么?”钟殃生好奇地问道。
季闽将钟殃生翻转过来,让钟殃生依偎在他身上。
“腿有些酸,帮我按按,殃殃。”季闽带着钟殃生的手在他的腿上按摩,一边按,一边继续道:
“因为,她就是生活在被粗暴对待的环境里。”
“她的身上,有很多青紫色的痕迹,就跟殃殃这些痕迹一样。”
季闽撩起钟殃生腰间的衣服,手掌覆盖在钟殃生的腰上,那一大片藏匿着的青紫痕迹。
钟殃生被季闽的手掌烫得一哆嗦,但更烫的,是钟殃生的另一只手。
“母亲她每天要被迫承受父亲的宠爱。”
“就因为父亲爱她。”
“母亲不肯配合,身上遍都是伤痕。”
钟殃生的手被季闽带着在季闽的腿上往前按,直到他遇到阻碍,庞然大物地阻碍,偏偏季闽按着他的手,强硬地不让他离开。
“后来母亲生下我,便郁郁寡欢,死前最后的心愿,是不愿意让我成为父亲一样的人。”
钟殃生挣扎得厉害,季闽手下却用了力气,钟殃生惊恐地看着季闽。
季闽脸上越发温柔,却毫不客气地解开泛着金属冰冷光泽的L链。
“她说,这是对父亲最好的惩罚。”
“后来父亲娶了新的夫人。”
“新夫人一开始对我很好,我也温柔以待,后来,脾气变变坏了,我也仍旧温柔以待。”
“殃殃,那个女人爱父亲爱得发狂,怎么可能在没有父亲的授意下,就突然对我动手?”
钟殃生根本没有心思再听季闽说什么,他的手再没有任何间隔的和TA想贴,钟殃生惊恐地想退缩,手却被季闽的手掌包着,不得不,shang、ia。
“父亲想逼我,逼我成为跟他一样的人,逼我承认母亲是错的,逼我来证明,他这样的血脉,天生就只会用强,母亲的死,不是他的罪过。”
“父亲没有想到,我也宁愿死,都不愿意还击。”
“殃殃,我是鬼哦。”说到这里,季闽突然俏皮地在钟殃生耳边轻轻咬了一下。
但很快,又贪婪地吮ī上钟殃生的耳垂。
“父亲更没有想到,我死以后,这座别墅会进入循环,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迎娶新夫人。”
“看着这些新夫人爱他爱得发狂,看着新夫人,一次又一次的强迫他。”
“尽管,每一次结束,都以我再死一次为代价,但是,鬼再死多少次有什么关系呢?殃殃。”
“我不会让他死的,我要让他在一次次循环中,后悔,忏悔,痛苦。”
“直到你出现了。”
“再把你给他,我却舍不得,本该把你给他的,但是我舍不得了。”
“听到了吗?殃殃”
季闽将钟殃生放在身上:“最后,是我父亲赢了,因为我爱上你了。”
季闽轻轻吻掉钟殃生脸上的眼泪,然后,抱着钟殃生再次转身,不顾钟殃生脸上的眼泪,将钟殃生按在身下。
季同会带着郑祁找到他的心脏,季同想从这种痛苦中解放,想去死,就必须杀死季闽,用利刃毫不客气地从季闽的心脏里穿过去。
到时候,轮回便会溃散,钟殃生便会离开。用,不被吓到的方式。
虽然说着季同赢了,但是,从小目睹着母亲怨恨恐惧的季闽,不愿意让钟殃生,再在恐惧中度过。
只要他季闽彻底魂飞魄散,别墅的大火不会再烧伤任何人,所有玩家都不会死去,钟殃生会安然无恙地出别墅,不会再滞留在这里,季闽想让钟殃生将这里经历的一切,当做一场美梦。
所以,就一次,就最后一次,季闽想,拥有他。
钟殃生身上所有青紫的地方,都被季闽一一吻过,然后被季闽更加用力地咬上去。
“季闽。不要,不要这样,很痛。”
季闽只是轻轻轻轻吻掉钟殃生的脸颊上的眼泪,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