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和宋经年的母亲时芬兰对视上。
她柳眉一蹙,心里直犯嘀咕,这位宋夫人怎么长得男女老少的。
倒不是长得丑,她的长相很有古典美人的风范,看着高贵典雅。
但就是看起来很像另一个年轻男人,就是那位容貌出众,气质矜贵的大影帝。
这几天,因为在录制节目,舒瑶也没有及时网上冲浪看热搜,并不知道时屹安和宋经年是舅甥关系,眼前的宋夫人其实是时屹安的长姐。
舒瑶晃晃脑袋,难不成美人都是相似的?
舒瑶在心里唾弃自己半秒钟,怎么看谁都像时屹安,多半是中了美男计,吃点澳龙补补就好了。
时芬兰开口,温和地道:“舒瑶,你和经年退婚的事儿闹得不愉快,阿姨替他给你赔不是。”
舒瑶讶异地看了宋夫人一眼,她也同样地柔声回道:“子不教,父之过,让宋经年他爹来亲自赔不是,可能更合适,阿姨您觉得呢?”
听到这话,时芬兰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她是宋氏的夫人,没有几个人敢对她这么无礼。
舒瑶拿起湿巾擦擦手,语重心长地道:“孩子都是这样被惯坏的,宋经年是成年人,在您眼里是孩子,在外人眼里可不是,他做错的事,自己受着就好,和您又有什么关系。”
时芬兰陷入了沉思,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话细细琢磨是有几分道理在。
这时,不远处有人喊道:“瑶瑶,爷爷叫你呢。”是坐在江老爷子身边的江涟漪,在叫她。
吃饱喝好去大干一番,正合舒瑶的心意。
舒瑶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昂首阔步走到江家老爷子的左边站定,而江涟漪和宋经年就在江家老爷子的右手边。
江家老爷子被一众小辈哄得开心,尤其是江涟漪,嘴甜会说话,他喝在兴头上正微醺。
江定寰望着面前这个前任孙女,他沉吟道:“瑶丫头,让你过来,我想问问你刚才江翘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晓的?”
原来是想知道这事儿,舒瑶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江父江母。
舒瑶指了指天:“人在做,天在看,她做了亏心事,我自然就会知道。”
听着她狂妄的话,江老爷子没生气,反而带着笑意又说道:“知道你现在本事大了,能者要多劳,刚听宋家小子说,你和涟漪参加了同一个节目,你还是那个什么.什么一姐。”
老爷子没记住那个称号,他继续道:“虽说你不是江家的亲骨肉,但你和涟漪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你们俩要好好相处,有事相互帮忙,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都是一样的偏心眼子,江老爷子也没什么特别。
舒瑶看着江涟漪白皙的鹅蛋脸,笑着回道:“当然没问题,上次我就帮忙了呀,帮忙打了江涟漪一巴掌,不知道你们看到了吗?网上也许有视频版。”
网上确实有视频,还做成了鬼畜版本,广为流传。
江家人有看过的,想起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江涟漪恼羞成怒地剜了她一眼。
舒瑶十分贴心地道:“若是以后她再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帮你们管教她。”
这话,和当众再打江涟漪一巴掌有什么区别。但也有点区别,就是还顺带锤了江老爷子“一拳”。
江定寰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带着点儿失望之色道:“你的戾气怎会如此之大,我只是想规劝你几句。”
“你说的挺对的。”
舒瑶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寿桃,懒散道:“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江家就是满门王八蛋,看在过往的情分上,给江老爷子一份薄面,已经是她大人大量。
真当她是来吃席的么。
舒瑶看着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但话里话外非要拉偏架的老人。
“既然您手伸的这么长,为何不退化成长臂猿,可猿人又为什么掺合我们人的事情。”
话里话外的嘲讽拉满,江老爷子目光沉沉,收起了那丝笑。
江别志低声警告道:“这么没礼貌!不像话!”
他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塞到舒瑶手里,指使道:“赶紧给你江爷爷,敬一杯酒道歉。”
舒瑶看了看江定寰,江老爷子平视前方,默认了儿子的话语和举动。
给江爷爷道歉,不是爷爷。
这一群人,就是明摆着想跟她划清界限,今天,敬了这杯酒,以后就是陌路人。
她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人,讥笑的,嘲讽的,不耐烦的,绵里藏针的.这就是她曾经的家人.
舒瑶轻声道:“江爷爷。”
看着她微低的头,听到她带着哑意的声音,江家老爷子点头应下了舒瑶的那句“江爷爷”,他叹道:“丫头,先坐下说。”
江别志不满意地道:“爸,她哪来的资格做主桌!”向来都是江家的直系亲属,老爷子的平辈和受宠的子子孙孙,才能做主桌。
舒瑶没坐,她接过白酒瓶,淡淡道:“敬酒是吧。”
她端起小酒杯,斟满一杯酒,她站得笔直,高高举起酒杯。
江别志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儿:“这就对了,不管在哪儿,都要守规矩。”
舒瑶手腕一抬,酒杯送到了自己的唇边。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呲溜一杯下肚。
“这杯我敬我自己,这么多年过得如此辛苦,今后,我做我自己的救世主,做我自己的爷!”
江老爷子举起杯子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舒瑶感叹道,入口柔和又回甘,真是好酒。
可不就是珍藏的陈酿,这是宋经年和江涟漪特地去城西酒庄取回来的酒。
江别志惊愕地看着舒瑶又倒满第二杯,一口气又干了一杯后,她又倒了一杯。
一杯接一杯,根本没把桌上的人当回事儿。
舒瑶这种暴殄天物的喝法,宋经年看着直皱眉头,江老爷子最爱酒,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一滴酒就至少六位数。
非要说这酒有什么缺点,就是不抗喝,几杯之后,这酒瓶就见了底。
舒瑶看着江定寰桌上的仅剩的最后一杯,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你不喝,那我就喝了!”